今天去看了雲門二每年固定演出的春鬥，跟朋友說的時候，打成春痘，他說，他以為我去看了青春痘了（這是個題外話）
看雲門二團每次都讓人有點緊張，有時候太實驗性、太前衛的表演實在無聊，我只能解讀為不合胃口，像是2008年黃翊的身音、鄭宗龍的變、林懷民的鳥之歌都讓我坐立難安，2009年老林的望春風，也是很想惹觀眾生氣的表演。
今年買完節目單後，一看過去老面孔的廖祖儀、吳忠穎都消失了，過去一度離團的葉文榜回來了，多了位老外的舞者，不記得名字，還多了不少生面孔，一看都是年紀很輕的小朋友。今年的春鬥取名叫做「遊戲場」，擺明是想要嚇唬我們，好吧，我算是早有心理準備，結果還是挺不錯的。
第一場打頭陣的就是黃翊的作品，他年紀比我還小，說真的，我佩服他，但他的作品我常不買單。記得有次看懸吊手臂的效果還不錯，其他好像沒有一次對到我胃口，本來看現代舞就是圖一個感官享受，好惡很直覺的，沒有感覺也沒辦法。
這次的作品－《機械提琴 - 交響樂計畫之一》對我來說又是一個讓舞者成為配角的舞，雖然先前的作品簡介上說著，讓舞者也發聲，但總感覺是為了四個電動提琴而舞，對老派的我來說，看不見舞者的靈魂，就覺得在表演中沒什麼感動可言了。
接著布拉瑞揚登場說話，這次演出布拉跟鄭宗龍都有出來講了約五分鐘的話，編舞者的口才這麼好，其實我有點意外，可能以為藝術家應該要不擅於口頭表達才對，不過，他們的話都說得很親切，讓人心有戚戚，看見布拉會讓我想到，真想再次看到許芳宜的現場演出，看過她跳舞兩次，都覺得真棒。
扯遠了，回到主題來，布拉的作品是《出遊》是他十年前的作品，一開始我頗感意外，對於這次演出布拉跟鄭宗龍的作品都不是全新演出，感覺跟春鬥那種年初以嶄新面貌較勁的意味不大符合。他開玩笑說，請大家不要想太多，去想可能很痛苦，用感官享受即可。這話說得好，偏偏這場是我覺得整晚最令人不用想太多，容易自得其樂串出一篇故事的作品。
今天幾乎每支舞的主角都是楊凌凱，看她的舞讓我想到許芳宜，未必是肢體相像，而是詮釋的能力，如果我是編舞者，我會很喜歡這樣的舞者，精準而融入在舞作中。在舞蹈裡，看得見她的融入；同樣是雲門二裏頭長老級人物的葉文榜就沒辦法給我這種感覺，今天看他在不同兩支舞的表現，一個進入了，一個還是給我他太過個人秀的念頭。
第三支舞也是最令人焦躁不安的，孫尚綺的《屬輩》。這是我第一次聽見他的名字，舞作從中場就展開，挺喜歡這種方式的，這也是我說葉文榜總進不去的舞，楊凌凱扮演一個瘋癲的女子，讓人看得害怕，另外兩個女孩一個大笑一個大哭，兩個極外顯的情緒，雖然有安排上的轉折，但還是讓觀賞身體舞動的情緒被打斷。也許我很老派，像是布拉十多年前的作品，回歸身體的語言，反而是我比較想看到的舞作。
值得一提的是，當年第一次2007年雲門二的斷章，當時的楊凌凱已經讓我印象深刻，而當時還是實習舞者的郭少麒，如今已經成為舞團要角。這支舞裏頭他對自己表露強烈的情緒，愛或不愛自己，drama的成分很重，有點意外的是，像他這樣運動量的舞者，竟然有點小肚子，不過他的舞有成長，還是釋放不出光芒，與葉文榜的雙人舞，就黯淡不少，甚至不少人覺得，當時女孩的哭聲，壓過了無手交纏雙人舞的吸睛魅力。
最後一支舞的鄭宗龍的《牆》，說真的，很喜歡，這是我2009年春鬥除了愛情之外，最喜歡的舞蹈。很有氣勢的變換，像是鄭宗龍在舞作展開前說的，他希望給觀眾緊張的情緒，我有這樣的感受。楊凌凱再度成為舞作裏頭最吸引人目光的舞者，除此之外，葉文榜也回復到舞作之中，這時我覺得他有魅力多了，這舞用了不少人，一堆生面孔，讓我有些期待，也不禁想問，那些離去的舞者現在都做什麼去了？
若一定要為今天的四支舞排序，我會排牆＞出遊＞屬輩＞機械提琴，總結而言，四支舞還是值得花錢一看。可是站在春鬥的期待上，這樣的排序反倒是倒了過來，廣告強打的四位型男編舞者，挺有趣的，北部的演出已經結束，希望中南部巡演順利，期待明年春鬥再給我不同的刺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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